是有其父必有其女。
这父亲阮大铖抽风,好端端上个奏疏,就把东林彻底得罪,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。
这女儿呢,刚才还能公然抛头露面跑大街上,现在却又不肯见身居要位的钱谦益,还言语讥刺。
他愁眉苦脸关上大门,心想若是再这样下去,他只怕也要寻个机会,卷些细软跑路才是。
若是逃得晚了,真到了阮家被抄劫的那天,连想安度晚年都做不到。
钱谦益、汪汝淳走去和标兵汇合。
刚才他们旁观人群围攻阮宅的情形,钱谦益起先是想到紧急时刻,调兵来阻止的。
但转念想若不阻止,就让这些人在史槐的唆使下闹一场乱子,后面再秋后算账,或许反而对自己此行整顿江南,有好处。
只是未免要牺牲阮家这一宅子的人了。
不过没想到这阮丽珍倒是凭着自己勇气,把人群给驱退了。
他对这阮丽珍倒也真是生出几分欣赏,有貌有才已经难得,还有决断有勇气,这就更值得钦佩了。
本想拜访一下,却吃了一个闭门羹,讨了一个老大的没趣。
不过他钱谦益当然也不是那等受了点气就要报复的小人,更不会因此报复阮家。
他决定还是要秉公处置,不枉皇帝此番重用他的圣恩。
若是阮大铖真有罪,他自然也不会包庇,不过对阮丽珍,只要有机会,还是要尽量保全的。
行到察院大厅,倒了两杯茶,和汪汝淳一边饮茶,一边商议此后计划。
两人正谈话间。
王世德一脸慌张,急急忙忙奔进大厅。
钱谦益眉头微皱,心想王世德身为锦衣卫指挥佥事,皇帝特地派他出来给自己护卫,怎么这等不镇定,慌慌张张的样子,还不如寻常军官。
不过以他的身份却也不好严厉训斥。
王世德奔到钱谦益面前,气喘未定,便开口道:
“钱抚台,大事不好了!”
钱谦益举起手中茶杯,抿了一口,然后才缓缓道:“王佥事,吾等此次江南之行,乃万岁特差,身负重任,临事当要镇定,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,才是吾等应有举止,方能办好事情,何必如此慌张?”
王世德点点头道:“钱抚台说的是,只是确实出了大事,那元岳公在南京户部衙门前被人刺杀。”
咣啷。
啪嚓。
清脆的声音相继响起。
却是钱谦益手中的茶杯掉落在桌子上,又随即滚落到地面,摔裂成两半。
汪汝淳也手一抖,手中茶杯里的茶水晃动洒到桌面。
钱谦益大惊失色,霍地站起来,大声道:
“你说什么?”
王世德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,叹气道:
“千真万确,元岳公遇刺。”
“哪个元岳公?”
“还有哪个元岳公?自然是现任南京户部尚书兼管吏部的郑三俊。”王世德说道。
钱谦益听了,脸色铁青,颓然坐倒,喃喃道:
“竟有这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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