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五章深思_逆流启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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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庭那抠出一石粮食,肯定有些本事,快说。”

  朱存极恍然,双目泛光,忙逼问道。

  “只有一法,治标不治本。”

  朱谊汐轻声道,然后揉了揉肚子,说了一半就停歇下来,满脸期待之色。

  朱存极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,心疼道:“借你五石粮食,快与我说。”

  “殿下,无须太麻烦,只要朝廷下文催促,您就上书,言语陕北贼乱,逼近西安,鼠疫盛行,咱们秦藩是天下第一亲藩,内阁的阁老们,也担当不起责任。”

  朱谊汐出了个馊主意,就是哭闹,秦藩地位尊崇,不能有所闪失,自然而然,朝廷就会投鼠忌器,无论是皇帝还是首辅,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。

  “拖一段时间,新兵也能多一分实力不是!”

  “晦气!!”

  秦王无奈地摇头,满脸无奈:“我竟然还得帮孙传庭,真是太晦气了。”

  但这就是事实,无法改变。

  福王实在是太惨了。

  又问了几句,待得知西安城虽然不复繁华,民生凋零,但好歹还算安稳,秦王这才罢了:“还是王府最为安生啊!”

  随即,挥挥手,朱谊汐这才离去。

  明制,亲王、郡王不得离城、出府,一辈子除了造人,就没有别的乐趣。

  所以,对于朱谊汐颇为羡慕。

  而对于底层宗室来说,秦王宗禄不断,豪富天下,山珍海味,美女如云,哪怕困死秦王府都成。

  “亭台楼阁,金碧辉煌,可惜,都将付诸于灰烬!”

  朱谊汐回首,深深的看了一眼这满园海棠春色,王府如囚牢,西安没有崩塌前,秦王是无法脱困的。

  而自己,虽然一无所有,顶着个空壳的爵位,但却来去自如。

  果然,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。

  伤感渐消,心情莫名地愉悦了些。

  “中尉心情不错啊!”

  这时,迎面走来位中年人,身着长袍,山羊须,面容严肃,看上去就不好惹。

  而朱谊汐见之,忙不迭行礼:“长史安好!”

  没错,他就是秦王府的长史,章世炯。

  地位,就相当于秦藩中的首辅,大管家,对于朱谊汐这种底层宗室,具有生杀大权。

  “汐哥儿今个好大的威风!”

  章世炯冷笑一声,对他上下看了几眼,啧啧道:“迥异于往日,总督衙门都敢去了,为了点钱粮,秦藩的面子都不要了?”

  “不敢!”县官不如现管,朱谊汐知好歹,忙伏首,没有刚才大放厥词,低声下气地说道:“实在是宗禄未发,家里没有一点存粮了,快饿死了都。”

  “我饿死事小,但郃阳奉祀却不能绝,过几日就是清明了,如今祭品都无,只能出此下策了,还望长史体谅。”

  “你——”

  “好自为之吧!”

  章世炯摇摇头,这番话,着实堵得慌,总不能看着郃阳绝祀,人家饿死吧!

  瞅着其衣衫破旧的样子,他想骂都骂不出口,不由得摆手道:“下不为例!”

  看着其离去的背影,见过了关,朱谊汐松了口气。

  这奉国中尉,简直是破用都没有,谁都可以来教训他。

  而这边,见了秦王,章世炯不由道:“殿下可曾教训了他?”

  “变了不少,油腔滑调的。”

  朱存极摇头道:“看在郃阳王的份上,就罢了。”

  “不过!”朱存极站起,一脸凝重道:“他说,咱这西安,危在旦夕。”

  随即,秦王不由得复述其话语,越说越激动:“孙传庭一旦走了,胜了,咱们没好处,一旦败了,三边精锐尽丧,咱们陕西,肯定保不住了。”

  章世炯闻言,眼皮一抖,沉声道:“这是朝廷的意思,怎么能更改?”

  心中则叹道,满西安城的士绅,竟然不如一个中尉看的清楚,还不断的窜动,逼孙传庭东出,闯贼是那么容易拿下的?

  等等,或许他们并不是不知道?

  想到这,他的双眼,满是悲哀。

  “总得试试吧!”朱存极苦恼道:“福藩太惨了,某实不想重蹈覆辙。”

  这可是福鹿肉啊,他又是被变花样,成什么肉啊?

  章世炯见秦王神色恍惚,不由得心中感慨道:“偌大的秦藩,怕只是朱谊汐算是有所远见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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