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捧着一本书念,一路从曲礼、檀弓、王制、月令,“季冬行秋令,则白露早降,介虫为妖,四鄙入保。行春令,则胎夭多伤,国多固疾,命之曰逆。行夏令,则水潦败国,时雪不降,冰冻消释。”
六篇过去,不仅崔秀才,就连旁边提醒的人都觉得失策了。
贾琏竟然真的会
当他开始“曾子问第七”的时候,张骏鸣心怀大畅的叫停,“《礼记》篇章浩繁,不如径直背诵最后一章,再由崔敬拣选一篇背诵。你们可有异议?”
学政大人发话了,大家都没有意见。即便里头最顽固仇视的人也无法反对。
他真的会啊!
崔敬这会儿在冥思苦想,当年学礼记的时候,那一章最难记?
“乐记,杂记上下!”
他点了三章。
张骏鸣捋着胡须看了他一眼,记下此人了!
“贾琏,不急,先喝口水再背!”
现在他越看贾琏越顺眼了。能有这份勇气担当,更有扎实的功底,着实难的。
难怪李老大人特意举荐他参加乡试。
贾琏不知道张学政的想法,他灌了一碗水,又在台阶上当庭背诵。
乐记,杂记上下已完,紧接着丧服四制第四十九也背完。
“礼以治之,义以正之,孝子弟弟贞妇,皆可得而察焉。”
贾琏长舒一口气,笑问:“可有一字错误?”
台阶下面都是些落第秀才,有的不治礼记,即便治礼记的,又怎么能全篇通背?
所以贾琏问了这句话,无人应答。
崔敬也只好咬牙道:“无误!”
贾琏却摇摇头,“老师在上,学生不敢欺瞒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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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,请退出刚才背诵十篇,错漏之处有五。不敢因为崔兄没有指出来,就蒙混过关。治学不能有半分马虎!”
崔敬脸上一片煞白。
别人背错还不知道,还敢称本经?
张学政点头笑道:“理应如此!”他转向崔敬,“该你背诵《春秋》了!”
按理,也应该选出要背诵的篇章,然后让崔敬背。但学政大人已经记恨上他,故意不说,没见先前贾琏十从头开始的吗?
崔敬也只好从头开始。
可是,他真正的本经是《尚书》,于《春秋》只限于精读部分篇章节选。
他身边出馊主意的人也不敢说话了。
大家平日互相唱和,都知根知底,如何不明白他背不了这么多?
不然早中进士了,怎么会考了三四科还是秀才?
“隐公元年春王正月。”崔敬才背了头一句,后面就卡壳了。
贾琏笑道:“不如我提醒你一句,三月,公及邾仪父盟于蔑。夏五月,郑伯克段于鄢。秋七月,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、仲子之賵。九月,及宋人盟于宿。冬十有二月,祭伯来。公子益师卒。”
崔敬面红耳赤,即便后头会背,也实在背不下去了。
毕竟,他还是要脸的。
人家不是本经的礼记,都背的滚瓜烂熟,更何况是本经的春秋?
“贾兄,崔某学有不及,甘拜下风!自当回家苦读,不敢再在方家面前丢脸!”说罢,面带忏愧的走了。
跟着他走的,还有七八十个人。
张学政见此情形,笑道:“各位,你们谁还有异议?”
台阶上有一人还不服气,冷笑道:“若是乡试只考背书,那我等自然不敢有异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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